第(2/3)页 “兰斯!” 急叫声打破了寂静,一名抬着担架的英国人,在急叫中倒在了地上,抬在担架上的尸体也滚落下来,再度落在了满是硝烟味道和鲜血的土地上。 “狗杂种!” “狗娘养的!” 暴怒的伞兵朝着不远处的德军阵地射击了起来,枪声连成了一片,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里开的枪,射击也不过是一种暴怒的发泄。 砰 春田步枪清脆的响声在骤然急促的战场上响起,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声清脆的枪响,唯有亨利听到了,他转头看着飞速完成了上膛的郑英奇,心里却暗道: 果然,狙击手这一行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,优秀如雅各布,也做不了狙击手。 他以为郑英奇是带着发泄的心情开的枪。 照明弹又重新升空,还没有撤离被黑暗吞没的大地,重新又亮了起来,郑英奇的瞄准镜中,一个正在哀嚎的德国兵,越发的清晰了——就是那个德国兵在刚才开的枪,不管是报复也好、走火也罢,都抹不掉一个事实,那就是: 刚才,是他开的枪。 郑英奇是个很讲规矩的人,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破坏规矩的迂腐之辈,对方敢破坏双方微不足道的默契,那他就敢让对方体会到什么叫杀人诛心般的绝望! 刚才那一枪,郑英奇没有打死这个狙击手,子弹穿过了他的肩膀,让他的一只手直接废了。 德国兵强忍着疼痛吼叫着医护兵,一名挂着红十字袖章的德国兵,从废墟后面冲了出来,跑到了受伤的狙击手跟前,蹲下身子就展开了急救。 砰 就在受伤的德军狙击手等待自己被包扎起来的时候,春田步枪再度击发,医护兵的脑袋突然炸开了一块,坚硬的头骨碎渣伴随着脑袋内的组织四溅起来,溅满了这个德国兵的脸。 在击中了德国医护兵后,郑英奇立即转移了阵地,攀上了楼顶,将挣扎着的德军狙击手重新恢复到了瞄准镜中。 亨利瞪大眼睛看着一个跃步就爬上了楼顶的身影,半晌才问:“雅各布,你怎么了?” “替我向温特斯喊一声,照明弹不要停!” 照明弹不要停?亨利奇怪,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?” “我盯上那个开枪的德国狙击手了,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!”郑英奇的声音飘了进来,语气很平静,但话语中包裹着的杀气,却让亨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 他起身猫腰到窗前,朝下面的战友喊:“跟上尉说一声!照明弹不要停!雅各布说他盯上开火的德军狙击手了!” 喊这话的时候,亨利心里还在嘟囔,既然盯上了你就干掉他啊,本来想问问人在哪,但出于狙击手的骄傲,亨利终究没问出来,索性蹲到了郑英奇之前的位置,搜索了起来。 德军医护兵中弹身亡,并没有引起后面藏起来的德军的注意,战场就是这么的残酷,要你命的子弹,你永远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,两个德国兵冲了出来,想将受伤的狙击手拖回去。 砰 砰 一秒钟不到的时间,两个扑上来的德国兵,就倒在了地上,而且,全都是可怕的头部中弹! 这么快的速度,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干的,但躺在地上的德军狙击手,却非常的明白,这是一个人干的——他脑海中模拟对方的动作、开枪、上膛、瞄准、再开枪…… 想到对方在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么复杂的一套动作,狙击手的额头瞬间布满了紧张的汗水。 对方……对方是故意,对方故意击伤了自己,把自己当做鱼饵一样在钓鱼! 狙击手感受到了浓浓恶意,他明白,对方这是在报复自己坏了规矩,报复自己杀了他们的人,可这手段,却让狙击手赶到了彻骨的寒冷。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,狙击手分析着情况: 他还在等鱼上钩!他的位置在哪…… 他故作不知情的继续挣扎着,从先后三颗子弹的弹道上他对对方隐藏的位置有了大致的判断,正好这时候有自己人壮着胆子打算再救自己,狙击手立即制止了对方过来的打算,兵让他通知自己的同伴,让同伴替自己报仇。 亨利终于找到了郑英奇口中“我盯上了的德军狙击手”——看着三具尸体和还在挣扎着的狙击手,亨利意识到了什么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 这…… 这也行? 就在亨利吸冷气的时候,郑英奇的声音从屋顶传来:“离开这里!” 随着话音的飘远,亨利清晰的感觉到郑英奇又重新更换了阵地,这时候的狙击手,在射击方面没得说,但对于勤换阵地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,即便有,也只不过是高手们在无数的厮杀中生出的战场直觉,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知呢,所以郑英奇这样勤于更换阵地,在亨利看来显得很奇怪。 砰 又一声枪响,这一次是因为郑英奇看到负伤的狙击手正在努力的往回蠕动,开火直接击中了对方的另一条手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