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-《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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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来就十分放松的脸,此时又柔和了许多,就连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弯了一个弧度,他伸手把她贴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绕到耳后,声音很温和,“我猜不到。”
“要不,你提示我下?”
萧知张口想提示来着,但想了想,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,且不说她也算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,就算以前她活着的时候,也有二十出头了,如今竟然跟个幼童似的,玩起了猜谜的游戏。
脸上突然起了一抹红晕,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“不猜了……”她轻声说。
然后犹豫了一会会,从身后拿出一只荷包,递到陆重渊的跟前,见到他错愕的双目,又轻轻抿了下唇,别过头,语气别扭得说道:“我绣得不大好,你……”
“我喜欢。”陆重渊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。
说完。
他从萧知的手中接过荷包,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情人似的,陆重渊轻轻抚着荷包上的纹路,低声重复道,“我很喜欢。”
不是没见过陆承策佩戴在腰上的那只荷包。
那只已经老旧了却还被他珍藏着的荷包,看到一次,他就会想到他们两人以前的柔情蜜意,然后控制不住心生妒意。
可如今……
他也拥有了她送得荷包,是她一针一线,亲自绣出来的。
那是不是代表,她心中是有他的?
至少。
有一点点?
他不贪,有一点点就够了。
陆重渊揣测不安许多天的心,在这一刻终于好像落于原地,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荷包,抚摸了好一会,这才戴在腰间。
萧知也没想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礼物,陆重渊都能高兴成这样,就像个小孩子似的,手指都在打颤。
有些想笑。
可联想到他以往的经历,她又有些笑不出了,恐怕他很少收到礼物吧,所以才会在收到礼物的时候,这么高兴,这么激动。
一串平安结,能让他激动半响,一只荷包,能让他连手指都打颤。
甚至于……
连几颗糖,都能让他念念不忘。
这样的陆重渊,让她有些心疼,让她忍不住想抱一抱他。
恐人发现自己的情绪,她连忙压下思绪,笑了笑,然后握住他略微有些发抖的手,柔声同他说道:“我来吧。”
说完。
萧知又朝人凑近一些,帮人把荷包系好了。
藏蓝色的荷包旁边是一串红色的平安结,一蓝一红倒极为相衬,她轻轻替人把荷包和平安结抚平了,然后笑着冲他说道:“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陆重渊点头,仍旧爱怜的用手轻轻抚着上头的穗子。
萧知坐回到了椅子上,她半托着腮,不知道想到什么,看着陆重渊,突然问道:“五爷,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?”倘若她离开了,以后肯定没这样的机会和陆重渊相处了。
倒不如,趁着还在,陪陆重渊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。
“比如,你有什么想吃的,或者,有什么想玩的……”她像是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可行的方法,握住陆重渊的手,同他说道:“不管你想要做什么,我都可以陪你去的。”
“反正这段日子,我们也没什么事。”
陆重渊心底的喜悦在这一瞬间仿佛消失了。
他握着荷包的手收紧,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仿佛冷却一般……他不傻,能看出柳述对他的厌恶,也猜到他如今火急火燎的钻研法子替他治腿是因为什么。
所以。
她还是打算离开他?
如若不是的话,她又何必强调这段日子呢?
陆重渊收紧握着荷包的手,很用力。
萧知却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,仍旧看着他说道:“你之前不是说西郊那边有一块枫树林很好看吗,要不我陪你去那看看?或者,你有其他想要去的地方,或是东西。”
“主子,老先生喊您过去。”外头传来喜鹊的声音。
因为喜鹊常年跟着原身的缘故,萧知平日在外头还是称呼柳述为老先生的,平日里也很少会在师父在的时候,让喜鹊过来伺候,这会听到这话,她一顿,想到师父那个脾气,恐怕她不去,他就得亲自过来了。
叹了口气。
萧知重新望向陆重渊,脸上带了一些抱歉,“五爷,那我先过去一趟,你可以慢慢想,等你想到了就同我说。”
陆重渊没有开口,他甚至没有抬头。
等到萧知走后,等到那串脚步声越行越远,他才朝门外看去,那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,只能看到一片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衫,手指紧握着荷包,而他脸上的神色也终于彻底沉了下来。
狭长的丹凤目没有笑意的时候是有些冷冽的。
他就这样看着门外,看着她离去的方向,他什么都不想要,他只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……她能做到吗?
庆俞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
他心下一个咯噔,也不敢直视陆重渊,朝他行了一礼后,便压着心悸同他禀道外头的事,“外头的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把王家那两兄弟这些年的罪证都呈上去了。”
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,王家这次是要倒了。”
除去杜家那个暴毙的妾氏,以及太仆寺升官的事,这些年,王家私底下可还做了不少事,五爷这次把搜罗来的罪证都呈了上去,王家不倒都难。
陆重渊听着这些话却没有出声。
他只是抿唇看着门外,良久才沉声道,“倘若一个人很不乖,总是违背你的意思,想要离开你,你会怎么做?”
“什么?”庆俞一愣,没听明白。
陆重渊仿佛也没想过要庆俞解答,他靠坐在轮椅上,手肘随意搭在扶手上,看着外头的艳阳日,淡淡道:“这么不乖,不听话,应该打断她的腿,把她绑在屋子里才行啊。”
庆俞一脸惊愕:“五爷,您……”
陆重渊抿唇,他的双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,交握着,没有说话,他只是突然闭起了眼睛,身子往后仰,线条分明的下颌随着这个动作微微仰起。
好一会,他才又叹道,声音很低,似呢喃:“还是……舍不得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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